星期六飞刀爬山的朋友们和父母去扫墓,艳阳高照。
我忘记了多久没有陪他们去扫墓了,总之就是很久了。我不喜欢在荒草中汗流浃背的感觉,手脚被长有倒勾的植物弄得一片狼狈,然后被蚊子叮得坐立不安。我不否认我是越长大越不像样了,今年是因为我爸爸的手受了点伤,不能提很重的东西,又不能看我妈一个弱质女流(其实,基本上,她看起来是很强悍的啦)走进走出好几遍,所以就拉了我的马子一起去了。我马子是超级喜欢热闹的家伙,不畏辛苦挑战,只要有的热闹就行了。基本上总共四个人的活动,已经算是热闹了,所以她不介意跟我一起去,呵呵。
基本上我们去是绝对有必要的,因为拜拜东西真的不轻,小喇叭,我光抬一箱祭品就觉得手酸得不行了。我肯定我的手力不弱,我是可以提20公斤的水桶上北笑山的。想起来之前的几年都没有陪他们来,两老沉默的身影在烈日下慢慢行走的形象突然鲜明立体起来,越觉得自己实在不孝。


在走进去的泥路上,以前的回忆慢慢回来了。以前破烂却可以让我们走过的小沟渠已经变成很大的水沟,小时候陪爸爸来扫墓的我常偷偷跑去沟渠边看小小的美国鱼(正确名称不懂怎么叫),那时的树影比较阴凉,爸爸在那边忙,我在那边玩,很开心的记忆,回想起来其实那时的我一点也不感觉到闷。
到了婆婆的墓前,手头以较以前宽裕的我让除草的印度人为我们服务。婆婆的墓的隔壁是一座没有人拜拜的荒墓。已经记不得了,原来我父母一向来都把他叫为朋友,男的女的不晓得,墓碑已经模糊得看不清楚字迹了,每年清明,他们总会多带一份的祭品来拜拜这位朋友。坦白说我父母是很重情份的,和他们比较起来我根本就是没有良心得无以复加的臭家伙,他们对于朋友,对于亲戚在需要他们帮忙,而自己能力又有所及的时候,从来不会找借口闪开。以前在他们很穷的时候,我们三兄弟正在上小学,中学,经济压力正变得越加沉重的时候,大伯那边因为家庭问题,爸爸妈妈还是把他的小孩们接过来一起养。我不晓得他们会不会比较疼我们,但是肯定的是,我们兄弟有的东西,大伯的小孩也从来不缺。

说回来扫墓,爸爸是很善良的人,虽然我们已经付钱叫印度人帮我们清除荒芜了一年覆盖在婆婆墓上的灌木杂草,但是印度人开始清除我婆婆的墓时,爸爸他还是拿起印度人的其他没用到的工具帮起忙来。从他的动作看得出他不是只做做样子的,而是很落力投入的在帮着忙。实在不好意思到极点,我和我马子也加入帮忙。妈妈这时候在大概五百米以外的大伯公庙那边拜拜,然后提着一堆东西慢慢走来。所有东西到齐,杂草清除完毕。原本答应付20元的爸爸看印度人也忙得一身汗又加了两块钱,其实我想我看过很多叫人向善的宗教书籍,但是给我那么深刻体会的,却是我爸爸的身体力行。真的,不多废话,不狡揉做作,踏踏实实的,叫人感动。
略为讲述一下:

1。在墓上铺上黄白纸钱,然后用一支支的香把它固定在土馒头上,叫做交地税。空隙可以插上彩旗。热闹~~


2。主墓的旁边也会有一个小土馒头,那是后土,或者说,土地公。也要拜拜。
3。饮品类祭品有白酒以及茶。
4。食物类祭品有烧鸭,黄梨,其它水果,小菜。
5。纸类祭品变化多端,传统的银纸,到最新电器,丰简由人。
6。拜拜完后,要把黄梨头切下来,放在墓碑上,黄梨尾也切下来,放在墓尾。看到别家地把黄梨果身也切开,然后洒在墓上。
拜拜结束以后,秉着登山人的原则,在现场把所有能吃下肚子的祭品都干掉,免得待会要抬回出去。看得出爸爸他很高兴,和我在那边热闹的吃了起来。
虽然天气酷热,又错过与山友们的登山活动,但是我觉得我看到的,学到的,感受到的,却更加有价值。现在我坐在新加坡机场的上网区写部落格,不能陪他们去扫我公公的墓,但是可能的话,下次我会尽量出席。
后语:这次有带了相机去,拍了些照片。看到已经没人来扫的墓,崩塌掉的土馒头,剩下倒在地上的石碑,人来人往践踏,慢慢沉进黄泥里,再也没有人记起。加上死后的墓碑,这一段路,何其漫长。我还是希望已经去世的亲朋好友早早轮回,要是还孤孤单单的游荡,那感觉一定很孤单很寂寞,那生前一定造了很深的罪孽,我认识的人都是好人,就我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坏了,还依然那么善良,所以估计是没什么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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