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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上论坛看到有电影网聚,毫不犹疑的报名参加。我喜欢看戏,看戏的地点离我家很近,故事的题材我也很有兴趣,就是看到是陈嘉上导演的戏,有点脚软。但是无论如何,还是很高兴地去赴约。说回电影故事本身,画皮是聊斋里其中一个流传较广的故事,没有把握把故事简略的诠释出来,所以附上原文,也让大家好好温习一下文言文(还是放在很后面让有心人自己查阅,不然这篇文章的点击率会变成单位数)

先说陈嘉上,他从89年开始导演电影,之前也有编剧,但是看他的作品里面似乎没有导演过很认真的古装片(我不认为武状元苏乞儿很古装),所以对他的期待不会很高,再说对他比较深刻的印象总停留在商业味很重的导演那边。这一次,毫无意外的,一出色调弄得很古装的电影,故事非常中国风味的聊斋,也被他弄得不汤不水。

电影画皮和原著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了,我本身觉得就算把时空背景都改变也好,只要强调的核心价值还是一样的话,改编电影其实也可以更强调原著的戏剧性还有张力,像王生在原著里不过是一个平凡人家,在电影里却变成将军,而且性格的层次感也丰富了很多(虽然我还是觉得这将军扭扭捏捏),再加上由众多创造出来的角色衬托他,他就变成很主要的男主角之一了;庞勇是创造出来的角色,也变成男主角之一。其实,原著里的高潮是仙人收妖,却被处理成一般的武打,Punch Line 应该是王生的妻子咽下乞丐的痰救活了王生,但是在电影里都被转移了。戏里面有很多的武打场面,尤其开场的夜袭,庞勇的一夫当关,可能预算上的不足,都寒酸得叫人掉泪。。。

演员们的动作行为,导演的镜头走位都充斥着浓浓的现代感,其实我们都在看着穿着古装的现代剧。原著里面的价值观强调人的外表与内在的对比,但是电影里却强调错综复杂的爱。但是话说孙丽,我觉得比老油条的赵薇还有太强调楚楚可怜的周迅,孙丽的出现实在叫我感到欣喜。我喜欢这类型的啦,尤其在戏尾时的女性装扮,简直~~~话说甄子丹的表演虽然很现代化,但是比起以前还是有明显的进步,果然不断地练习是最重要的~~

说了一大堆,是不是我不喜欢这出戏呢?不是的。要这戏不要叫画皮的话,我会觉得是一出并不起眼的电影。要是名叫画皮的话,我就会失望很多。坦白说,我觉得这种题材,徐克才是比较好的导演~~~至少电脑特技的运用,他会弄得比较精彩,古典味也比较浓。

戏终后我们去才能园喂食街吃了一大盘的乐乐,然后再疯狂吹水,然后在十一点的时候散会~~~

《聊斋志异·画皮》原文

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抱幞独奔,甚艰于步,急走趁之,乃二八姝丽。心相爱乐,问:“何夙夜踽踽独行?”女曰:“行道之人,不能解愁忧,何劳相问。”生曰:“卿何愁忧?或可效力不辞也。”女黯然曰:“父母贪赂,鬻妾朱门。嫡妒甚,朝詈而夕楚辱之,所弗堪也,将远遁耳。”问:“何之?”曰:“在亡之人,乌有定所。”生言:“敝庐不远,即烦枉顾。”女喜从之。生代携幞物,导与同归。女顾室无人,问:“君何无家口?”答云:“斋耳。”女曰:“此所良佳。如怜妾而活之,须秘密勿泄。”生诺之。乃与寝合。使匿密室,过数日而人不知也。生微告妻。妻陈,疑为大家媵妾,劝遣之,生不听。偶适市,遇一道士,顾生而愕。问:“何所遇?”答言:“无之。”道士曰:“君身邪气萦绕,何言无?”生又力白。道士乃去,曰:“惑哉!”世固有死将临而不悟者!”生以其言异,颇疑女。转思明明丽人,何至为妖,意道士借魇禳以猎食者。无何,至斋门,门内杜不得入,心疑所作,乃逾垝坦,则室门已闭。蹑足而窗窥之,见一狞鬼,面翠色,齿巉巉如锯,铺人皮于榻上,执彩笔而绘之。已而掷笔,举皮如振衣状,披于身,遂化为女子。睹此状,大惧,兽伏而出。急追道士,不知所往。遍迹之,遇于野,长跪求救,请遣除之。道士曰:“此物亦良苦,甫能觅代者,予亦不忍伤其生。”乃以蝇拂授生,令挂寝门。临别约会于青帝庙。生归,不敢入斋,乃寝内室,悬拂焉。一更许,闻门外戢戢有声,自不敢窥,使妻窥之。但见女子来,望拂子不敢进,立而切齿,良久乃去。少时复来,骂曰:“道士吓我,终不然,宁入口而吐之耶!”取拂碎之,坏寝门而入,径登生床,裂生腹,掬生心而去。妻号。婢入烛之,生已死,腔血狼藉。陈骇涕不敢声。


  明日使弟二郎奔告道士。道士怒曰:“我固怜之,鬼子乃敢尔!”即从生弟来。女子已失所在。既而仰首四望,曰:“幸遁未远。”问:“南院谁家?”二郎曰:“小生所舍也。”道士曰:“现在君所。”二郎愕然,以为未有。道士问曰:“曾否有不识者一人来?”答曰:“仆早赴青帝庙,良不知,当归问之。”去少顷而返,曰:“果有之,晨间一妪来,欲佣为仆家操作,室人止之,尚在也。”道士曰:“即是物矣。”遂与俱往。仗木剑立庭心,呼曰:“孽鬼!偿我拂子来!”妪在室,惶遽无色,出门欲遁,道士逐击之。妪仆,人皮划然而脱,化为厉鬼,卧嗥如猪。道士以木剑枭其首。身变作浓烟,匝地作堆。道士出一葫芦,拔其塞,置烟中,飗飗然如口吸气,瞬息烟尽。道士塞口入囊。共视人皮,眉目手足,无不备具。道士卷之,如卷画轴声,亦囊之,乃别欲去。


  陈氏拜迎于门,哭求回生之法。道士谢不能。陈益悲,伏地不起。道士沉思曰:“我术浅,诚不能起死。我指一人或能之。”问:“何人?”曰:“市上有疯者,时卧粪土中,试叩而哀之。倘狂辱夫人,夫人勿怒也。”二郎亦习知之,乃别道士,与嫂俱往。见乞人颠歌道上,鼻涕三尺,秽不可近。陈膝行而前。乞人笑曰:“佳人爱我乎?”陈告以故。又大笑曰:“人尽夫也,活之何为!”陈固哀之。乃曰:“异哉!人死而乞活于我,我阎罗耶?”怒以杖击陈,陈忍痛受之。市人渐集如堵。乞人咯痰唾盈把,举向陈吻曰:“食之!”陈红涨于面,有难色;既思道士之嘱,遂强啖焉。觉入喉中,硬如团絮,格格而下,停结胸间。乞人大笑曰:“佳人爱我哉!”遂起,行已不顾。尾之,入于庙中。迫而求之,不知所在,前后冥搜,殊无端兆,惭恨而归。既悼夫亡之惨,又悔食唾之羞,俯仰哀啼,但愿即死。方欲展血敛尸,家人伫望,无敢近者。陈抱尸收肠,且理且哭。哭极声嘶,顿欲呕,觉鬲中结物,突奔而出,不及回首,已落腔中。惊而视之,乃人心也,在腔中突突犹跃,热气腾蒸如烟然。大异之。急以两手合腔,极力抱挤。少懈,则气氤氲自缝中出,乃裂绺帛急束之。以手抚尸,渐温,覆以衾裯。中夜启视,有鼻息矣。天明竟活。为言:“恍惚若梦,但觉腹隐痛耳。”视破处,痂结如钱,寻愈。异史氏曰:“愚哉世人!明明妖也而以为美。迷哉愚人!明明忠也而以为妄。然爱人之色而渔之,妻亦将食人之唾而甘之矣。天道好还,但愚而迷者不悟耳。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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